李贽《续焚书》：东土初祖，即西天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尊者。自西天来东，单传直指明心见性直了成佛之旨，以授慧可，遂为东土初祖。盖在西天则为二十八代尊者相传衣钵之祖，所谓继往圣之圣人也，犹未为难也；在此方则为东土第一代祖师之祖，所谓开来学之圣人也，难之尤难焉者也。
呜呼！绝言忘句，玄酒太羹，子孙千亿，沿流不绝，为法忘躯，可谓知所重矣。
翻译：
中国佛教的初祖，就是西方佛教的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尊者。他从西方来到中国，直接传授了明心见性、直了成佛的真谛，传授给了慧可，于是成为中国佛教的初祖。
说起来，在西方，他只是传承衣钵的第二十八代尊者，也就是继承前圣的圣人，这并不算太难。但是，在中国，他是中国佛教的第一代祖师，是开创一个新学派的圣人，这才是最难的。
啊！达摩尊者超越言辞，忘却文字，他的教法深奥如同美酒，博大如同一锅汤，他的弟子千千万万，代代相传，为了佛法可以舍身忘死，真是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了。
翻译注解：
东土： 指中国。
西天： 指印度。
单传直指： 直接传授，不加修饰。
明心见性： 通过修行，明了本心，见到本性。
直了成佛： 直接了当地成就佛果。
衣钵： 佛教中象征传承的物品。
玄酒太羹： 比喻佛法深奥，像美酒一样醇厚，像汤一样丰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