录古:共和非二相辅政

“共和”二字,最早出自周厉王出奔,《史记》认为所谓“共和”,乃二相辅政之谓。顾炎武在《日知录》里否认了司马迁的说法,而是认为所谓共和,乃是共伯和,是一个人。

《日知录》卷二五“共和”条:

《史记·周本纪》:「厉王出奔于彘,厉王太子静匿召公之家。周公、召公二相行政,号曰共和。共和十四年,厉王死于彘,二相乃共立太子静为王。」以二相为共和,非也,《汲冢纪年》:「厉王十二年出奔彘。十三年,共伯和摄行天子事,号曰共和。二十六年,王陟于彘。周定公召穆公,立太子靖为王,共伯和归其国。」此即左氏王于朝所

录古:古之名士不肯与戚畹同列

《日知录》卷二八:

古之名士犹不肯与戚畹同列。魏夏侯玄爲散骑黄门侍郎,尝进见,与皇后弟毛曾并坐。玄耻之,不悦,形之于色。宋路太后颇豫政事,弟子琼之宅与大常王僧达并门。尝盛车服卫从造僧达,僧达不爲之禮。琼之以诉太后,太后大怒,告上曰:「我尚在,而皆陵我家,死後乞食矣!」欲罪僧达,上曰:「琼之年少,自不宜轻造诸王。僧达贵公子,岂可以此事加罪?」

戚畹,犹戚里,借指外戚、亲戚邻里。

王僧达, 南朝宋官员,官至中书令。是东晋王导玄孙,宋太保幼子,属于豪门。

古时候的名士都不愿意和皇亲国戚同坐

录古:崂山道士

古人记牛鼻子者甚多,多穿凿附会,故事往往大同小异,但也有小意思者。特录入几个。

《池北偶谈》卷二十二记载了一个崂山道士:

崂山又名劳山,在即墨界,山中多一二百岁人。有高密张生者,读书道观。观有老道士,形貌怪丑,执樵苏之役,张意忽之。一日买二牛,其家去山百里余,若无人遣送,方踌躇顷,道士忽谓张曰:“君似有所思,得勿以牛故耶?吾为君送之。”张异其言,逡巡已失牛。比归,问家人,曰:“某日某时,有道人送二牛至。”忆其时正立谈顷也。自是知非常人,颇礼之。又一日,张为其徒说《周易》,道人从窗外听之,

录古:满清亲王执政始末

《清代野记》记载亲王干政由来:

清祖制,亲王皇子等毋得干预政事;与大学士相见行半跪礼,称老先生,如兼师傅者,或称老师,自称或门生或晚生,从未有称大学士之别号,如嗣醇王载沣呼李文忠曰少荃者。

当文宗崩,穆宗孩提,天下又不靖,慈安柔顺不敢负重任,慈禧位卑又恐不孚人望,思得一重望之亲贵佐理之,于是廷议推奕欣为议政王,总理军机大臣。此本为权宜之计,非永远定制也。

奕欣既议政,本有百官总己之权,于是向之以老先生、老师称大学士者,遂一变而为官称,如称李文忠为李中堂,左文襄为左中堂,犹不敢庞

录古:肃顺不喜满人

肃顺,咸丰皇帝死前的顾命八大臣之首。因慈禧和老八恭亲王发动政变,被捕,砍头于菜市口。按,满清宗室的死刑,本来只赐自尽,没有公开砍头的先例。可见慈禧对肃顺恨之入骨。

世人皆知肃顺之狂逆,不知他实在是满清中兴的大功臣,左宗棠、曾国藩之辈,当年皆是肃顺一手呵护起来的。肃顺有识才爱才之名,特别是汉人,对满人却不感冒,也因此,招来满人的愤恨,砍头之日,满人拍手称快。

《清代野记》载肃顺爱护人才故事:

肃极喜延揽人才,邸中客常满,皆汉人也。湖口高碧湄大令,会试在京,肃聘为记室,欲以状头畀之。庚申高

录古:清朝旗主旗奴礼节甚严

满清以八旗兵起事,八旗制度被视为国家根本。旗者,特有的奴隶制也。旗主为主,旗民为奴。虽世事更替,主奴的关系礼节却很严格。

据《清代野记》记载:

道光朝大学士松筠秉政,上什倚重之,忽请假数日,上不之异也。

次日,军机召见奏对毕,上忽问曰:「松筠何事请假?」一满军机对曰:「因该旗主家有白事,松筠照例前往当差。」上曰:「汝往视之,如无甚要事,可命其早日销假。」。

余英时:張學良的政治世界

早年以「少帥」名聞中外的張學良將軍逝世了。這一個月來,也許因為注意力全部為恐怖主義占去了,我竟未在美國新聞媒體中看到任何報導。承《聯合報》下問,要我對這位在中國現代史上發生過關鍵作用的人物發表一點感想,所以匆匆寫下這篇文字,聊為知人論世之一助。首先必須聲明:我對於張學良和他所經歷的一些重大歷史事件都沒有特別的研究,我所憑藉祇是一個同時代的人就見聞所及對他的一些認識而已。我也不願意輕易對他下道德判斷,衡量他一生的功過,因為這是後世史家的事。同時代的人總免不了情感的偏向,兼以原始史料尚未齊備,下筆決

录古:阮大铖之死

阮大铖(1597年-1663年),字安仁,号玉堂,晚号耐辱生,江苏无锡人,明末清初的文学家、戏曲家、政治人物。其政治上与魏忠贤同流合污,打击异己,南明时被起用,旋遭反对去官,后投降满清。

他的死,有多种说法。其中《爝火錄/卷十六》载:

阮大铖随诸内院驻衢,面忽肿;诸内院语耿献忠曰:『阮公面肿,恐有病,不胜鞍马之劳;可蹔驻衢,俟我辈入闽取建宁后相迓耳』。献忠以语大铖;大铖惊曰:『我何病!我年虽六十,能骑生马、挽强弓,铁铮铮汉子也。我仇人多,此必有东林、复社诸奸徒潜在此间;我愿诸公勿听』!已

福泽谕吉的“实学”的转回

福泽谕吉被称为日本的伏尔泰。在我国谈“启蒙”,几乎就是谈“福泽”,这样说并不过分。维新前后,福泽接连不断地写出《西洋事情》《世界国尽》《西洋案内旅》《劝学篇》等著作,以此在急速发展的新时代占据精神指导者的地位,至今已有80年了。一直以来,人们回顾福泽的精神时,总是将之与启蒙要求联系在一起考虑。大西祝曾在《国民之友》第362号里大声疾呼道:“—时勃然兴起的启蒙思潮,其使命还未达成一半,便转为回顾历史,以破坏历史的连续性为最恐怖之事,把拘泥于历史误认为是对国

录古:脱亚论(福泽谕吉)

福泽谕吉的脱亚论,对日本明治维新产生了深刻的影响,甚至一直影响到今天。日本明治维新,大概与清朝的洋务运动同时进行,但结果大大不同。终于在甲午一战中,效果泾渭分明。后清朝又发起维新运动,终至于失败。可惜可叹可恨。今附福泽氏《脱亚论》一篇,供批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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